第二章：可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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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冉冉，死者方翠華的女兒，今年28歲，在炎城市區一家電商公司做運營工作，原本應該輕松的周末，同事們都在家享受著美好的休閑時光，而這個姑娘，此刻正坐在警署大廳的長凳上，三魂沒了七魄。
過於起伏的情緒，讓此時的她如抽絲般攤靠在墻邊，眼淚幹涸在整張臉上，讓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憔悴不堪，她雙眼紅腫著，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剛走到大廳中準備到門口抽根煙的葉峰，手指夾著根煙，停在了範冉冉的跟前，順勢坐到了她旁邊。
“她為什麽要自殺？她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就這麽把我一個人扔下來。”雖然範冉冉已經明顯平靜了許多，但帶著哭腔的聲音很難不讓人動容。
“你媽媽她……”有些不忍，葉峰努力地組織著語言，想著以一個盡量溫和的方式告訴這個可憐女人她媽媽其實並不是自殺。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明明說好了今天早上帶她去醫院做檢查，明明說好了中午給我做最喜歡吃的土豆燒排骨……”一大顆眼淚從範冉冉的眼角落下來，砸到了她的大腿上，“結果呢？”又想起早上打開門剛走進家裏沒幾步時的場景，範冉冉看到母親癱倒在廁所門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四周全是鮮血的場景……胸口陣陣發痛，她伸手擦掉眼淚，轉過頭看著一旁正註視著自己的葉峰，“所以你們查出來，她自殺的原因了嗎？”
“你媽媽她並不是自殺……”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可以替代的句子了，還是直截了當的說清楚比較好。
“什麽？！”範冉冉黯然的臉想被人掄了一拳，在聽到葉峰的話後形成了一種覆雜又難以言狀的表情，“不是自殺？那……那她握著菜刀，我明明，明明看到了啊。”範冉冉回憶起來，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不停地眨著眼睛，眼神左右閃爍，“不是自殺？你們確定，那，那她是怎麽死的？不是脖子被割破了，”哽咽了下，“流血太多死的嗎？不是自殺是什麽？”她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這個一臉平靜的男警察，她的目光流露著太多渴求和詫異。
也是，作為女兒，誰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是被他人所殺害呢。
“你先冷靜下來，”葉峰低垂著眼，“我們偵查組經過現場的取證調查，以及法醫對你媽媽遺體的各項數據分析，她不是自殺去世的，是，”葉峰擡起了眼睛，“被他人殺害的。”
果然，跟預料中的反應一模一樣，範冉冉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直直地看著依舊坐在長凳上的葉峰，她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好幾分貝。
“什麽？！！！！！”範冉冉幾近喊了出來，“你說我媽媽是被別人謀殺的？？？你有沒有搞錯？！！！”已經顧不得警署大廳中陌生人傳來的目光，範冉冉搖著頭，眼珠不停地轉動，嘴微張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以及震驚。
“是的，我們已經立案了，接下來就開始調查，並盡快抓出真兇。”葉峰並沒有被範冉冉的情緒影響，沈穩地回答她的問話。
“不是！可我媽媽她在家裏啊，你們不是說昨天晚上十點鐘去世的嗎？！除了我，誰還有我家的鑰匙？我媽她總不可能打開門主動邀請殺人犯進屋吧？而且昨天晚上這麽大的雨！”範冉冉不斷地提出自己的疑問，原本母親去世就已經讓她難過到喘不過氣了，現在竟然被告知自己的母親是被人謀殺的，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子女能接受。
“沒錯，所以接下來我就問你了，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半之間，你在哪？跟什麽人在一起？能告訴我嗎？”葉峰原本平靜的眼神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我？什麽意思？所以你們是在懷疑我？”範冉冉突然明白了葉峰的問話，背後的意思，“你們懷疑我殺了我母親？！！！”過大的聲音，引來了更多人的註視，範冉冉指著自己的胸口，“你們，呵呵，你們這些警察不好好去破案，反倒是來懷疑我了是嗎？她可是我媽，你們在開什麽玩笑？我殺了我媽？然後今天上午再來報警嗎？！”範冉冉死死地盯著葉峰，“就連我媽她是被人殘忍殺害的，這件事都是你告訴我的……”還沒說完，範冉冉又哭出了聲。
“請你平靜一點，現在這個時候，跟你母親有過接觸的任何人都有嫌疑，無論是你還是別人，不管你們是什麽關系……請你冷靜一點，我問你的任何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這樣對你而言也是好事，我們所收集到的信息越多，越能早日破案，緝拿殺害你母親的兇手！”葉峰的聲音擲地有聲，而站在一旁的範冉冉顫抖著雙肩，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吸鼻涕。
“好！”範冉冉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昨晚我加班到九點左右才從公司回去，大概十一點左右就睡了。”
“你在哪睡的？當時跟誰在一起？你十點左右的時候在幹什麽呢？”
“我在像人小區租了一個單間，早就不回家住了，昨晚十點左右，我具體在幹什麽沒印象，可能是在洗澡。沒有人可以證明，因為我單身一個人住。”說著範冉冉垂下了頭，搖著頭深呼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好！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在半年前曾經向她的雇主孫先生借過兩萬塊錢？”葉峰接著問起來。
“什麽？借錢？”範冉冉使勁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她跟別人借錢幹什麽？”
“這我不能告訴你，另外，你媽媽平時有沒有什麽仇人？比如說生活上工作上結過梁子的人？”
範冉冉已經沒有再哭了，在葉峰的盤問下，她陷入了回憶，“應該是沒有的，她平時不工作的話就喜歡在家看TVB劇，或者去小區的棋牌室打打麻將，工作上我不清楚，不過她也沒跟我說過有跟什麽人產生過矛盾，對了，你們趕緊去問問給她介紹工作的中介平臺，也許他們知道！”
“這個我的同事已經在進行了，你就回答我問你的就好。”葉峰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媽媽沒有再認識什麽新的朋友嗎？”
“新的朋友？你指？”範冉冉不太明白葉峰話中所指。
“比如，別的男人之類的？”
“沒有，應該是沒有的，如果有的話她肯定會告訴我的。”範冉冉斬釘截鐵地否認了，她似乎很斷定她的母親方翠華一直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什麽男性友人。
但葉峰心裏卻打起了鼓點，因為根據命案現場調查，方翠華家裏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人的腳印，但在她家大門口卻發現有一連串腳印，從她家中出來，一直走出了單元樓。
而這個腳印經過取樣還原，應該是一個穿著43碼皮鞋的男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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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起伏的情緒，讓此時的她如抽絲般攤靠在墻邊，眼淚幹涸在整張臉上，讓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憔悴不堪，她雙眼紅腫著，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剛走到大廳中準備到門口抽根煙的葉峰，手指夾著根煙，停在了範冉冉的跟前，順勢坐到了她旁邊。
“她為什麽要自殺？她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就這麽把我一個人扔下來。”雖然範冉冉已經明顯平靜了許多，但帶著哭腔的聲音很難不讓人動容。
“你媽媽她……”有些不忍，葉峰努力地組織著語言，想著以一個盡量溫和的方式告訴這個可憐女人她媽媽其實並不是自殺。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明明說好了今天早上帶她去醫院做檢查，明明說好了中午給我做最喜歡吃的土豆燒排骨……”一大顆眼淚從範冉冉的眼角落下來，砸到了她的大腿上，“結果呢？”又想起早上打開門剛走進家裏沒幾步時的場景，範冉冉看到母親癱倒在廁所門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四周全是鮮血的場景……胸口陣陣發痛，她伸手擦掉眼淚，轉過頭看著一旁正註視著自己的葉峰，“所以你們查出來，她自殺的原因了嗎？”
“你媽媽她並不是自殺……”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可以替代的句子了，還是直截了當的說清楚比較好。
“什麽？！”範冉冉黯然的臉想被人掄了一拳，在聽到葉峰的話後形成了一種覆雜又難以言狀的表情，“不是自殺？那……那她握著菜刀，我明明，明明看到了啊。”範冉冉回憶起來，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不停地眨著眼睛，眼神左右閃爍，“不是自殺？你們確定，那，那她是怎麽死的？不是脖子被割破了，”哽咽了下，“流血太多死的嗎？不是自殺是什麽？”她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這個一臉平靜的男警察，她的目光流露著太多渴求和詫異。
也是，作為女兒，誰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是被他人所殺害呢。
“你先冷靜下來，”葉峰低垂著眼，“我們偵查組經過現場的取證調查，以及法醫對你媽媽遺體的各項數據分析，她不是自殺去世的，是，”葉峰擡起了眼睛，“被他人殺害的。”
果然，跟預料中的反應一模一樣，範冉冉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直直地看著依舊坐在長凳上的葉峰，她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好幾分貝。
“什麽？！！！！！”範冉冉幾近喊了出來，“你說我媽媽是被別人謀殺的？？？你有沒有搞錯？！！！”已經顧不得警署大廳中陌生人傳來的目光，範冉冉搖著頭，眼珠不停地轉動，嘴微張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以及震驚。
“是的，我們已經立案了，接下來就開始調查，並盡快抓出真兇。”葉峰並沒有被範冉冉的情緒影響，沈穩地回答她的問話。
“不是！可我媽媽她在家裏啊，你們不是說昨天晚上十點鐘去世的嗎？！除了我，誰還有我家的鑰匙？我媽她總不可能打開門主動邀請殺人犯進屋吧？而且昨天晚上這麽大的雨！”範冉冉不斷地提出自己的疑問，原本母親去世就已經讓她難過到喘不過氣了，現在竟然被告知自己的母親是被人謀殺的，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子女能接受。
“沒錯，所以接下來我就問你了，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半之間，你在哪？跟什麽人在一起？能告訴我嗎？”葉峰原本平靜的眼神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我？什麽意思？所以你們是在懷疑我？”範冉冉突然明白了葉峰的問話，背後的意思，“你們懷疑我殺了我母親？！！！”過大的聲音，引來了更多人的註視，範冉冉指著自己的胸口，“你們，呵呵，你們這些警察不好好去破案，反倒是來懷疑我了是嗎？她可是我媽，你們在開什麽玩笑？我殺了我媽？然後今天上午再來報警嗎？！”範冉冉死死地盯著葉峰，“就連我媽她是被人殘忍殺害的，這件事都是你告訴我的……”還沒說完，範冉冉又哭出了聲。
“請你平靜一點，現在這個時候，跟你母親有過接觸的任何人都有嫌疑，無論是你還是別人，不管你們是什麽關系……請你冷靜一點，我問你的任何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這樣對你而言也是好事，我們所收集到的信息越多，越能早日破案，緝拿殺害你母親的兇手！”葉峰的聲音擲地有聲，而站在一旁的範冉冉顫抖著雙肩，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吸鼻涕。
“好！”範冉冉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昨晚我加班到九點左右才從公司回去，大概十一點左右就睡了。”
“你在哪睡的？當時跟誰在一起？你十點左右的時候在幹什麽呢？”
“我在像人小區租了一個單間，早就不回家住了，昨晚十點左右，我具體在幹什麽沒印象，可能是在洗澡。沒有人可以證明，因為我單身一個人住。”說著範冉冉垂下了頭，搖著頭深呼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好！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在半年前曾經向她的雇主孫先生借過兩萬塊錢？”葉峰接著問起來。
“什麽？借錢？”範冉冉使勁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她跟別人借錢幹什麽？”
“這我不能告訴你，另外，你媽媽平時有沒有什麽仇人？比如說生活上工作上結過梁子的人？”
範冉冉已經沒有再哭了，在葉峰的盤問下，她陷入了回憶，“應該是沒有的，她平時不工作的話就喜歡在家看TVB劇，或者去小區的棋牌室打打麻將，工作上我不清楚，不過她也沒跟我說過有跟什麽人產生過矛盾，對了，你們趕緊去問問給她介紹工作的中介平臺，也許他們知道！”
“這個我的同事已經在進行了，你就回答我問你的就好。”葉峰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媽媽沒有再認識什麽新的朋友嗎？”
“新的朋友？你指？”範冉冉不太明白葉峰話中所指。
“比如，別的男人之類的？”
“沒有，應該是沒有的，如果有的話她肯定會告訴我的。”範冉冉斬釘截鐵地否認了，她似乎很斷定她的母親方翠華一直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什麽男性友人。
但葉峰心裏卻打起了鼓點，因為根據命案現場調查，方翠華家裏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人的腳印，但在她家大門口卻發現有一連串腳印，從她家中出來，一直走出了單元樓。
而這個腳印經過取樣還原，應該是一個穿著43碼皮鞋的男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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